回家过年

杨 梅

春运期间,湖南暴雪,高速拥堵,逼停众多返乡游子。七尺男儿委屈抹泪,“在这里堵50多个小时了。”

天降冻雨,百万车主沦陷在湖北高速路上。冻雨凛冽,车队封冻。孩子哭闹,万人焦虑,回家的路何时开通?

这一切,皆因要回家过年!

冷雪寂寂,回家的热切降至冰点;冻雨冰冷,将回家的急切割断。被堵50小时无法回家的彪形大汉与戚戚之泪形成巨大反差,有网友嘲笑“大男人还哭”“大男人哭什么,堵在服务区算幸运的了”。其实成年人的委屈和崩溃就在一瞬间……

春节逼近,哪怕风雪肆虐,天寒地冻,忍饥挨饿,回家是唯一的念想。回家的路如此漫长又艰难,可我们还是要坚持回家过年,这是中国人的情节,这就是中国人的乡愁。

回家过年,是一次盛大的奔赴;回家过年,是奔赴亲情最大的阵势;回家过年,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迁徙。

无论在灯红酒绿的都市,还是偏僻遥远的乡村,哪怕山高路远,一心只往家里奔,谁也阻挡不住中国人回家过年的脚步。

站在滚滚春运的当头,我们举目四望,车站、码头、机场,一波波奔家而去的人流来来去去、浩浩荡荡,你才知道,回家过年是怎样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回家过年才算是过年,有家才有归宿,只有回了家的心才是踏实的;一年奔忙,就想回家吃个团圆饭,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家人在一起,这是一代代中国人最朴素的人情伦理。当听闻今年除夕侄女回不来,我的内心立马被遗憾和心疼塞满。可怜的娃,大年三十都回来不了,一个人要怎么过年?

才不过腊月二十几头,我所住的小县城突然多了好多车,出行变得拥堵缓慢。原来,回家过年的人多了,小县城自然变窄了。想想返乡大军一年到头就奔这几天而来,每一个急于回家的人都值得敬畏,我的怨尤变成了喜悦。

今早,照例骑单车上班,每天轻松经过的菜市场突然寸步难行。汽车、摩托车、单车挤搡一团,鸡鸭鱼肉各色摊贩将街道包了一圈又一圈,人们心甘情愿在快挤成肉饼的甬道间讨价还价置办年货。不过骑行200米左右,我不得不抛车前行,被支付17元。17元有割肉之痛,愤愤平日里那严苛的城管干什么去了。转念一想,人们急于把各色年货搬回家不就是为了好好过个年么,有什么值得埋怨的?心开始变得坦然。

有些日子以来,一直追问年味去哪了?如今才觉自己浅薄又矫情。无论我们如何质疑,我们总是看到中国人纷沓匆忙回家的步履,年年如此,岁岁依旧。年味何须刻意寻找,它一直流淌在中国人的血脉里,一直灌注在中国人的脚下,一直氤氲在中国人的心坎上。春节是写进中国人血脉基因的节日,任谁也改变不了;春节是世袭中国传统的习俗,任谁也替代不了;春节是执拗于中国人骨子里的一抹任性,任你几头牛也阻挡不了。

湖北传来好消息,全省凝聚力量加强除雪除冰,一个个拥堵点逐渐被打通。封堵于湖南的饥饿受冻的人们及时得到援助救治,回家的路就在前方……

庆幸,中国人除了对传统节日的坚守,还时时外溢着善良与团结,这样的善良与团结生暖发热,让我们的国家生出强大的整合力。尽管每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袭,心情是一样的,信仰是一致的。

朋友,你是不是还奔走在回家的路上?愿君平安回家,好好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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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杨 梅(女,四川隆昌人,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四川日报》《草地》《四川工人日报》《千高原》《西南作家》《散文诗》《沱江文学》《内江日报》等报刊)

供稿:中共内江市委党史地方志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