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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5 09:14:25

李调元方志思想研究

作者:旷天全 卢霞 来源:旷天全 卢霞 发布时间:2011-07-22 08:28:20 浏览次数:2198 【字体:

李调元,清乾隆绵州人,字羹堂,号雨村,又号童山、鹤洲、赞庵等。乾隆二十九年进士,历任吏部文选司主事、广东乡试副主考、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广东学政、直隶通永道等职。李调元一生,著述宏富,“蜀中撰述之富,费密而后,厥推调元”[1]。李调元博学多识,于经史、音韵、文字、方言、戏曲、碑刻、地理、风俗、博物皆有所长,于方志亦有建树,独立编纂了《罗江县志》,并纂有《通州志序》等方志方面的论著,在吸收前人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修志思想。目前,学术界对李调元研究主要集中在其生平、文学、著述上,对其方志思想较少涉及,故本文从李调元方志思想的形成、主张和价值三个方面,对其方志思想进行较深入的分析,以推动有清一代蜀中方志思想的研究。

一、李调元方志思想的形成   

(一)家学师承渊源的影响

李调元父李化楠饱读诗书,乾隆七年进士。李化楠从小对李调元严加管教,调元“五岁入乡塾,授四书,尔雅”。后又让其受业于江浙名士姚江书院掌教李祖惠,从学经术,师从施瞻山、俞醉六、陈沄等学文艺。调元还“先后受业于徐君玮、查虞昌、陈群、陆冲等硕学宏儒”[2]。在父亲及名师的教导下,加之调元自身勤奋好学,李氏于经史、音韵、文字、方言、碑刻、地理、风俗、博物等皆有所长,为其日后在方志学领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调元从事方志修撰还深受李化楠的影响。李化楠曾经编纂过《罗江县志》,李调元在其所撰的《罗江县志序》中云:“罗江县旧无志,乾隆九年邑令秀水沈公潜延余先君石亭公纂修”[3]。这对李调元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继承父志也是李调元所想,其自纂年谱《童山自记》亦云:“《罗江县志》,先君所作……思以继先君也”[4],明确表达了修志以继承父志的思想。

(二)个人爱好的影响

李调元的父亲李化楠喜好藏书,受其父的影响,李调元也喜好藏书,并极力搜集相关书籍,所收书籍形式不拘,诗文传记、书籍图录、裨野杂著、金石碑拓,兼收并蓄,“内多宋刊,抄本尤夥”[5]。特别是在他任职通永道时,恰逢朝廷纂修《四库全书》,“采遗书,开四库,于是人间未见之书骈麋至”[6],并从翰林院周永年﹑纪昀等人手中借得各种类罕见典籍,抄录了副本。而李调元万卷楼藏书,多方志地理之书,为其涉猎方志领域打下了一定基础。在藏书的过程中,特别着重收录有关巴蜀方面的书籍,并由此编辑了以蜀中文献为主的《函海》丛书。

李调元喜好游览名胜古迹,但并不拘于游,在游览的过程中,十分注重做记录。风土民俗、山川地貌、奇景异物、碑刻金石,无所不记。通过随时记载,李调元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曾纂《蜀碑记补》以补《舆地纪胜》所记碑记之不足,也源于随时笔记,掌握了很多蜀地金石文献的资料。注重记录,随时笔记,使李调元掌握了许多实地勘察的资料,为其日后方志思想的形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三)乾嘉学风的影响

清代考据学在乾嘉时期最为兴盛,致力于文献的考据,精于考证,尤其长于利用金石材料的考证,受其影响,清代学者在方志学上更刻意于志体的完整,内容的赅博及其材料的详核,并强调以“征实考信”作为纂修方志的主旨。同时,他们普遍认为,一部好的志书应是搜采必详,考订必核,好恶必慎而不私,去取必严而不滥。这样的学术氛围对李调元的方志思想有一定的影响,“乾嘉时代,考据学盛行,调元独树旗帜,探幽发微,与诗家袁枚,史家赵翼鼎立文坛,堪称大家”[7],而李调元在修方志的时候,也比较注意材料的考证。

二、李调元的修志主张

(一)关于方志的体例

在方志编纂的体例上李调元受到清朝学者朱彝尊的影响,所著《梓里旧闻》即仿朱彝尊的《日下旧闻》的体例编纂。《日下旧闻》是从一千六百多种古籍中选录历代有关北京的记载和资料。分十三门,即星土、世纪、形势、宫室、城市、郊坰、京畿、侨治、边障、户版、风俗、物产、杂缀,而以石岐考附末,书中每有引用的地方附上引用文字的出处。李调元将自己的和朱彝尊的思想相结合,形成了自己的方志思想,认为在编纂方志时要“综合叙述,与地域相融”“附见各处,一景一艺文”“征而有信,一景一补充”。

综合叙述,与地域相融:对旧志中的一些门类按照地理的分布综合叙述并纳入新的门类,每一个新的门类都囊括了传统方志的内容。即按地理位置设志书门类。如将所编方志的地域分为内外,内设城内门,外分四方,设四乡门,东、南、西、北乡。城内门、四乡门之下又囊括了传统方志的一些门类,如祠庙、碑阴、寺院、山水、墓冢、人物、桥梁、园第等。李调元的《罗江县志》共十卷,补遗一卷。卷一有《城池》、《沿革》、《县署》等五门。卷二为城内门。卷三到卷八为四乡门,分述东、南,西、北乡。卷九为人物门。卷十节孝、道释、技术、生产四门。补遗为《附删误旧志一条》。卷二到卷八就体现了综合叙述,与地域相融的思想,而且均为自设门类,是传统方志中所少见的。在综合之后的方志门类中又囊括了传统方志中的门类,如北乡在祠庙方面就写到五显庙,在碑阴方面就写到断碑、碑记。在人物方面就写到李攀旺、李文彩。这样综合起来,便于查找某个地域的情况,且读起来简单,一目了然。

附见各处,一景一艺文:就是不设传统方志中的艺文志一门,而代之以将其附见各处,一景一艺文,一一对应,做到景物和与景物相关的诗文的结合。这与当时方志全志体例颇不相同,当时一般方志编撰是将艺文独设一门,譬如同是《罗江县志》,清嘉庆时李桂林等就将艺文独设一门,清同治时刘正慧、马傅业等也将艺文独设一门。这样做会不会杂乱无章呢?李调元为了处理这个问题,采取了低于正文一格的形式,以便查阅。如在写到文笔山南塔时,低于正文一格,将知县孙志祖写的重修南塔记附于其后。在写到蓬莱坊时,低于正文一格,将明丁宇耀《蓬莱坊修道记》附于其后。做到了景与艺文的结合,且便于查阅。

征而有信,一景一补充:李调元认为著述应该严谨,要做到征而有信,写出来的东西都要经得起考证。因此,在通过自己的考证后,前志没有的为之拾补,前志有误的与之纠正。每有考证之处,一景一补。概言之,所谓补就是对自己有考证的补上去,对其史料错误和记载失实之处加以纠正,以免以讹传讹。且每谈及一处事物时,有所考证的就补于其后,做到一景一补。如四乡门北乡上,关于三清观的记载,“按万历总志,二里有三清觀,今亦无考,或企仙亭”。[8]关于绵阳误作沔阳的解说,“按绵阳江,即蜀都赋所谓浸以绵洛也,蜀地名绵阳皆因之,有误作沔阳,非也,沔在汉中”[7]。李调元在每有考证之处,采取低于正文二格的形式,既有别于正文,又有别于诗词,以便查阅。

(二)关于方志的功用

李调元注重并强调继承旧志和存史的作用,主张“思古、虑今、启后世”。思古:继承旧志,对旧志的不足加以补充。李调元在修志时注重对旧志的考证,发现其不足之处,并加以弥补,使其更加完善。如李调元就认为乾隆罗江志“时兵燹初定,并无书籍可考,又急于卒役,不及细访前代名家著述”[9],其志可能有舛误或缺漏,应加以补充。虑今:考虑到当今,是承上启下的历史时段。现世处于承上启下的历史时段,是串联前人和后世的纽带,修志工作志在必行,修的志书可以保存现世的历史。方志的功用广泛,常提到的有资政、存史和教化。在存史方面李调元也深表认同,李调元谈到:“然而经制既久,沿革滋多。自建立郡县以来,其问政教之得失,民气之盛衰,田赋力役之轻重,不有志载,何以首风?”[9]。但李氏认为不仅要存史,更要重视存史的作用。要“继前志而补前缺”,看得更长远,不然“一旦填沟壑,咎将谁归”。启后世:要为后世借鉴参考。李调元认为所编志书,可以为后世编志提供参考,“盖欲矣诸贤大夫他日编撰古绵总志,以备芻荛之一采也。”[3]

(三)关于修志的方法

在修志方法上,李调元和历来诸多学者一样主张“勤于修志,保证质量”“引用资料,必经考证”“引用资料,采集要博”“引用文字,必附出处”。勤于修志,保证质量:编纂方志要做到勤,才可能避免仓促从事,草草成书,保证所修志书的质量。李调元因此“杜门读书”“夜以继日”,“历三年寒暑”才纂成一本志书。引用资料,必经考证:在编撰方志时要对资料进行考证,对所收集的文献资料互相校雠,去其无征,摘其可据。如嘉庆十八年《罗江县志》即全录李调元的黑水辩和雒城考。对金石文献要亲眼所见,不可误听口耳相传。“山巅水崖,凡有半碣残碑,自明以上者,莫不手自摹拓”[3],以确保征而有信。《罗江县志》所录金石碑文颇多,全书达四十余处,且都出于李调元亲自考证和摩拓,方才使用。引用资料,采集要博:是指编撰志书要广收资料,使资料尽可能详尽。有了详尽的资料,志书的编撰才有坚实的基础,才能互相援引而发现正确与错误,将正确的加以采用,李调元在编写《罗江县志》时广泛的引证经、史、子、集等各部类书中有关罗江的资料,如《华阳国志》《元丰九域志》《晋书》《明史》《太平寰宇记》《元和郡县志》《大清会典》《文献通考》《读史方舆纪要》《四川通志》《蜀中名胜记》、万历《四川总志》、《震泽记闻》《茅亭客语》《九州春秋》《升庵记》《语林》《陇蜀余闻》《剑南记》《池北偶记》等。引用文字,必附出处:就是在引用其他书籍中相关文字时,要注明是出自什么书,而并非是自己纂写的,即要做到“其每条俱载原书之名”[3]。

三、李调元方志思想的价值

(一)不拘一格,敢于创新

在志书编纂的方法上,李调元颇具有创新意识,敢于打破方志的体例,不拘一格。方志体例一般就有城邑、户口、物产、风俗、名门、人物、传记、学校、艺文、祠庙等,都各设一门。这成为传统方志的基本体例。李调元亦敢于创新,提出了“综合叙述,与地域相融”,自设城内门和四乡门,是传统方志所没有的。“附见各处,一景一艺文”,虽非李调元首创,但与当时多数县志颇不相同。李调元在编纂写方志时不拘一格,敢于创新,有利于后代借鉴,同时鼓励了创新精神,特别是为巴蜀方志学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二)思古、虑今、启后世

在志书的功用上,李调元注重并强调方志思古、虑今、启后世的作用。历代学者对方志的作用的论述,不外乎有三。或曰资治,或曰存史,或曰教化。李调元则偏重于存史,“身为民牧,而今一州之山川,风土,物数,方名,若隔膜而不相知乎”[3]。李调元不仅偏重于存史,而且还认为存史不仅具有文字的记载功用,还有承前启后的作用。李调元方志思想的思古,虑今,启后世或许没有那些人的高远,但却也有一番远见卓识。注重继承前志,对前志进行考证和补充,将方志编纂提到了承前继后的纽带的高度,有利于保存地方史料,特别是为保存四川地区史料做出了重要贡献。

(三)实事求是的修志原则

李调元修志时“引用文字,必附出处”“引用资料,必经考证”“引用资料,采集要博”,体现了李氏实事求是的修志原则,在这一原则的指导下,按方域历史现状实际修志,在纂修志书时既不阙漏,也不以己意夸大缩小。对所书之事要有根有据,对错误的论述要在有根据的基础上加以更正,在引用文献时要进行考据。在李调元看来,不认真做好这些修志之前的准备工作,是不可能做到实事求是,也不可能修出好的志书来的。李调元修志注重实事求是,注重考、辩,征而有信,讲求直笔的编志方法,提倡并发扬了编志的重要原则,对后世修志的学者有一定启示。

参考文献

[1]王钟翰.清史列传[M].中华书局点校本.北京:中华书局,19875917.  

[2]刘正慧,马傅业等.(清同治)罗江县志.中国地方志集成·四川府县志[M].成都:巴蜀书社,1992135.

[3]李调元.罗江县志·序[M].丛书集成本.北京:中华书局,1985.

[4]李调元.童山自记[M].[EB/OL].wenhualuojianggovcn/tszjhtm61K,2006-06-14.

[5]李调元.闻万卷楼火和潘东庵三十并序.童山文集[M].丛书集成本.北京:中华书局,1985139.

[6]李调元.函海·序[M].丛书集成本.北京:中华书局,1985.

[7]柯愈春.清代诗文集总目提要[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2002.98.

[8]李调元.罗江县志[M].丛书集成本.北京:中华书局,198563.

[9]李调元.通州志序.童山文集[M].丛书集成本.北京:中华书局,198569.

来源: 旷天全 卢霞
终审:何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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