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安王白与开展抗日活动

殷顺林 费尚全

王白与(1902.10—1949.11),名本霖,出生于四川省蓬安县柳滩乡王家湾,祖籍四川省西充县。抗日战争期间,王白与对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亡国政策不满,弃政从文,从事抗日活动。1949年8月20日,王白与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同年11月27日,被害于重庆歌乐山。

王白与的祖父为清末举人,任过蓬州玉环书院山长。他从小勤奋好学,爱背唐诗,记忆力强,成绩优异。后就读于顺庆联中,毕业后到北京求学。他本喜爱文学,当他得知我国当时的军用地图还不如日本在我国偷绘的详细时,毅然报考陆军测绘学堂,希望以后能献身测绘事业,为国雪耻。在京期间,他常入北京图书馆,博览群书。利用课余时间,为北京各报刊撰写评论、诗词,备受读者和名流推崇。寓居北京的广安人蒲殿俊因与其祖父为同年进士,王与之来往密切。蒲爱其才,将女儿蒲耀琮许以为妻。

1920年,王白与学成,回到军阀割据、内战连连的四川,所学无所用,只好为成渝各报撰稿,以维持生计。作为文人,他的影响日益扩大。1927年,重庆《新蜀报》聘请他担任总编。任职期间,他坚持反映人民的心声,对一切有碍社会之进步者,不畏威胁,痛加贬斥。后因张澜和蒲殿俊的推荐,王白与被刘湘任命为二十一军政治部宣传科科长。他借机与更多进步青年交往,创办“新闻学研究所”,吸收有志青年入所深造。

1934年,王白与在为《新蜀报》创刊号而撰的《纪念词》中写道:“凡有关民族兴望,国家存亡的重大问题,莫不站在时代之前列,大声疾呼,至若武夫自专横独裁,党政之明争暗斗,政客之纵横捭阖,官吏之暴取横征,土劣之为虎作怅,凡此诸般怪状,足碍社会之进展者,即以纯客观态度,尽量指陈,不畏威胁,不受利诱,不避斧钺,痛加针砭。”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1935年,刘湘识破了蒋介石的阴谋,开始转变反共立场,暗地接受冯玉祥的使者郭秉毅等人的建议,联合抗日,反对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亡国政策。刘湘这一符合民族利益的转变,得到中共及人民群众广泛支持。王白与是一个积极的推动者,他常和高兴亚、郭秉毅等一起帮助刘湘在成都举办川康绥靖公署军官研究班,并担任该部政治部主任。王白与在研究班宣传抗日救国的报告中指出:“现已面临国家民族存亡之时,还谈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应该是一致奋起救亡图存的时候了!”王白与的报告在学员中引起极大反响,一致拥护停止内战、枪口对外的主张。后来,刘湘在王白与的积极主张和支持下,亲率数十万川军开往京沪和其他抗日前线,这是刘湘的历史业绩,也是王白与对民族和人民的一大贡献。

1938年,刘湘离世,王白与出于对蒋介石政权不满,离开省政府,离开《华西日报》,直至西充族人王缵绪主持川政请出任要职时,他也以愿从事文化、新闻事业为托词而拒绝了。但他常应各报之约,撰写评论时政、宣扬抗战的文章。他还与爱国青年李清源及金陵大学学生秘密活动,为配合革命力量从事反日斗争。王白与后又重返《华西日报》,主持社务,因为官方不容,不久又离开该报。

1939年,中共中央发表纪念抗日两周年宣言提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动员全党和全国人民为克服国民党的反共投降逆流,争取时局好转而斗争。”王白与和爱国青年李清源及金陵大学学生决心从事抗日宣传,再次主办《华西日报》,高呼抗日救亡,抨击时弊,推动民运。

对于新闻报导和评论的态度,他提出三条标准:第一“求真理”,第二“尚纯洁”,第三“重理智”。

“求真理”。他的格言是“善固当书,恶也当记”,而善恶的标准,端在是否有利于国家民族和社会进步。

“尚纯洁”。他旨在报纸“独立生存。”从不以经济窘绌而俯首告人,深知非如此不能维持其永久之超越性,此本报同仁兢兢业业自守之约,无论到何境地,皆不可变易者也。

“重理智”。他要求报纸应代表全国民众之共同要求,决不与全民意志背道而驰发表违心之谬论,以取悦于特权阶级与少数人。

王白与还经常撰写社论,评时政。一篇篇义正辞严、笔锋犀利的文章,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罪行和国民党假抗日、真内战的阴谋,激起全民抗日热潮,令国内反动势力大为恼怒。在地方势力处处刁难、制造障碍、处境十分危险的情况下,王白与被迫离开《华西日报》,到原经济部资源委员会川康铜业管理处就职。终以志趣不合,又复离职。这时,王白与虽已离开《华西日报》,但他的宣传已激起全国人民抗日热潮,反映了人民积极抗日的迫切愿望。为表达自己的抗日主张和对官场的厌恶,他挥笔疾书:“八表昏昏欲弃官,弃官容易隐身难。鱼游濠水怡庄叟,枝满东山座谢安。墨点干山腾纸价,心超六一壮文澜。时名谁敌宣城重,祗恐迁流有未堪。”

1944年,王白与在杜梓生(《新华日报》成都办事处负责人)支持下,并得到川康个别军人赞助,和杜重石等创办《大义周刊》,介绍苏联经济建设和解放区人民开荒抗日等情况,不久又迫令停刊。此时,王白与处境十分困难,遂和他续弦夫人黄淳华带着孩子一同返回重庆,重返《新蜀报》就任总经理,继续进行抗日宣传。

1945年8月14日,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全国人民欢庆百年来第一次以胜利结束的民族战争,而蒋介石却又玩弄阴谋,挑起内战。王白与百感交集,频频吟诗,庆抗战之胜利,恨内战之发动,诗日:“八载仇尤一夕倾,如火如荼动欢声。促降议肇波茨坦,奏凯功完斯大林。祚鼎西迁谁谕蜀,楼船东去已收京。永嘉多少流亡客,漫卷诗书梦太平。”

1946年夏,国民党公开撕毁《双十协定》,全面发动内战。王白与对停止内战、迎接解放的愿望更加强烈,活动日益频繁,但不幸被叛徒告密,1949年8月20日,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同年11月27日被害于重庆歌乐山松林坡。

他在狱中写道:

由来志士苦心多,蜀络千古恨不磨。

心如止水无牵挂,犹惭百日志东坡。

(蓬安县县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费尚全根据蓬安县委党史研究室殷顺林原稿及《蓬安县志(1911—1985)》有关资料整理)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殷顺林 费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