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用户,您好!

网站不支持您所使用的浏览器版本(可能会出现网页变形等问题)。为了更好地展示页面效果,请您使用以下浏览器(点击图标会跳转到相关浏览器的官方网站下载页面)。

您的位置: 首页 >文化纵横>文学作品>详细内容

【散文】写给我的老同学——陈幼明教授‖何清

作者:何 清 来源:永远的华西 发布时间:2024-04-10 14:51:20 浏览次数:353 【字体:

写给我的老同学

——陈幼明教授

何 清

老同学陈幼明的老妈96岁,高龄,在抢救中,这次脓毒症的原发灶来源肠道。这样高龄的老人,一有风吹草动,都可能是兵败如山倒的后果。

老同学昨天告诉我,药用得很好了,抗生素是美平,丙球每天 10克,胸腺肽Bid。虽然指标有些好转,但预后还难言乐观。

陈幼明和我不仅是华西八零级医学系同级不同班的同学,而且还同年同月同日生,四川话叫“老庚”。大学本科时,我们年级 300多人,分十个班,每3个班为一个中班(外加一个“天之骄子”英语班)在一起上大课。她在二班,我在七班,分属一中班与三中班。不同的中班,鲜有机会在一起活动。

那一届,是恢复高考后的第四批。我们入校时大都17岁,羞涩的少年。开初时,男女泾渭分明,就是课间休息的十分钟,男女生都是各自成堆,互不交流。不同中班的同学也就连说话的机会都寥寥了。

记得有一次打乱建制上《诊断学基础》,老师在讲台侃侃而谈。讲到心脏疾病的体征,讲到“二尖瓣面容”,绘声绘色的老师用的是问句:什么是二尖瓣面容?从病理生理上,是二尖瓣狭窄特有的表现。但为了让同学们印象深刻,老师举了一个形象的例子:

同学们见过高原红没有?从在西藏长期生活的人刚来到成都的那些面孔,脸颊黑里透红,尤其是双侧的颧骨处。

我们寝室的“猴精”,来自重庆的熊帮泽,左顾右盼。悄声与我耳语,后面有一位女生就是“二尖瓣”。我猛一回头,果然瞥见在后排座有一位聚精会神的女生,端坐,两眼炯炯有神,生怕错过老师的每一句话的姿态。她红扑扑的脸颊,透射着青春的光泽。在众多的女生之中,此时此刻显得尤为突出。

这位女生不是我们中班的,也不知姓啥名哈。自从有了这次印象,以后不时在路上或者饭堂,自习的教室或者图书馆什么地方“擦肩而过”。喜欢对女生评头论足的男生们,逐渐将这位神采奕奕的女生简称为“二尖瓣”了之。

这样的际遇,在大学校园是常见的。五年的学习,毕业后各奔东西,相互间也没有太多关注,除了之后学校倡导下,由热心的留校同学组织的既定五年一次校友聚会,能够真正联络的同学其实少之又少。

毕业后,我去了成都传染病医院工作。三年后考研又回到华西传染科,再三年答辩合格后又南下到了深圳。同时结婚生子,成家立业,被时代裹挟而动,不由自主,从青涩走向成熟。

大约是大学毕业20年之后,已届不惑之年的我事业逐渐步入正规,已是深圳东湖医院肝病区一位科室主任。那个时候,除了忙于平常的临床日常工作,相关的学术会议也频繁举行,偶尔还会邀请省城广州的著名专家前来指导。

有一次会议邀请到的是来自中山三院的一位教授,由于从广州过来的交通堵塞,到达会场的时间比预定略晚。会务方赶紧将原本安排的第一个由教授演讲的题目往后腾挪,临时将我的“出场”摆在了第一。

教授赶到了,一位与我年龄相仿,举止稳重,大方自信的知性女性。她简单致歉之后,从容走向讲台,顺利地完成了讲题。坐在会议室的我,在听取她演讲的时候还是不无感叹,教学医院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虽然并不熟悉她,但她的学院气质,富有逻辑的思路与清晰的表达,深深地吸引了我。

讲课之后有一个工作餐,我陪教授。言谈之间,感觉她的语言有些熟悉,地道的川普!不会是来自广州的!分明是四川人?于是我问(刚才知道姓“陈”名“幼明”):您不是广东的吧?她回答:当然不是!我赶紧问:那是哪儿的?

陈教授说:还听不出来,就四川的啦!(我有些惊讶,不敢确定!仿佛有一些感觉......)于是我又问:陈教授哪年来的?她回答:1985年!

啊!我惊呆了!那不是我毕业的时间吗!难道?

我再次询问: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茫然的神态......)陈幼明:华西八零级医学系啊!

我:那不是我的年级吗?是谁呢?(我赶紧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

脑海中的沟回突然清晰,“不就是当年的‘二尖瓣吗?’”(没有想到几十年后在深圳重逢......当年“二尖瓣”的成绩很好,可以任意选择毕业的去向!)

啊,我们都想起了,当年80年代的新一辈,在父母的抚育和呵护下,从那个动荡年代走出来,参加了“文革”后的第四批高考,从各自的小县城来到了成都这个四川最为繁华的城市。

老同学的临床经验一流,之后我管理的病区如果遇到什么难题都请她来会诊。在我们科室20多位医生护士的心目中,老同学不断解决我们的问题,奠定了她在我们心目中好医生好专家的形象。

再一次联系就是2020年了,我们全力以赴抗击新冠,刚从非洲回来的我接到了父亲病重的消息,日夜兼程回到了都江堰。26天的奋斗,没有将老爸拉回来,最后父亲撒手西去,留下我们泪流的悲伤。

这个时间段,陈同学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她不时打电话关心,还提供了很多有益的建议。虽然年逾九十的父亲没有如我所愿,最终让我将所有的努力聊以自慰。

记得几天后就是我们入校40年的聚会,我开始心情不佳,不打算参加,后来在老妈督促下,还是去了同学聚会的现场。

去了后,会务主席让我讲几句话。我的心情在没有平静的情况下,说了几句:能够有幸和这么多优秀的同学有缘,包括中国的第一批杰青,美国的外科院士等同学一起,唯有的就是三个感谢:感谢时代,恢复了高考,能够让我们在一所学校接受医学教育;感谢自己的努力,能够成为百里挑一的优秀学子,可以和大家为伍;感谢父亲,为了儿子的高考能够成功,通宵排队购书,收到录取通知书后,还亲自送儿子去了华西。

我有一些动情:40年前,父亲花了3元钱请了一个三轮车把我送到这所著名的学校,;40年后,儿子在这所学校的附属医院将老爸送走,这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是生命的轮回。

2023年老妈又病倒了,当时我手足无措,多亏“二尖瓣”陈幼明老同学组织的一次高水平会诊。这个会诊的意见被老妈所在病区采纳,经过97天的奋斗,老妈终于可以回家。这个美好的结果,老同学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她有一句非常鼓舞我的话:我们当时读大学时所花销的每一分钱,都是父母从牙缝中节省出来的。现在他们衰老了,倒下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全力以赴呢!

时光很快,生活很难,未来不可预测,每一天都存在不确定性。但一切的一切,这样的传统就是我们走下去的动力!一代一代,要传承下去!

来源:永远的华西

作者:何 清(华西医学系80级校友,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肝病科教授)

来源: 永远的华西
终审:唐志昂
分享到:
关闭本页 【打印正文】
x

微信扫一扫:分享

Scan me!

微信里点“发现”,扫一下

二维码便可将本文分享至朋友圈。

×

用户登录

加载中...
刷新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
加载中...
刷新
切换至语音验证码
刷新
返回文字点选验证